县长办公室里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霍庭深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,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陆摇。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怀疑。
“金矿?”霍庭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与其说是疑问,不如说是震惊下的重复,“陆摇,你确定你没开玩笑?清溪镇那地方,从来没听说过有好矿,更不要说是金矿!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”
陆摇迎着他审视的目光:“霍县长,一开始我也不信。但事实就是事实。我通过私人渠道,秘密采集了不同区域的岩芯样本,分送三家外地有资质的权威检测机构进行化验,结果高度一致,都显示含有具有工业开采价值的金元素,而且初步判断储量可观。在这个问题上,我没有必要,也不敢撒如此弥天大谎。”
霍庭深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大脑飞速运转。巨大的惊喜过后是更深的警惕:“你之前为什么不说?瞒得这么紧?”
“金矿是国家战略资源,管控极其严格。”陆摇早有准备,回答得条理清晰,“消息一旦提前泄露,必然引来各方势力觊觎,省里、市里甚至央企都可能直接介入,到时候开发主导权落在谁手里,就由不得我们县里做主了。甚至会打乱县里原有的发展规划,带来不可控的变数。这是一个巨大的变量,必须要在最合适的时机,用最稳妥的方式抛出,才能为我所用。”
“为我所用?”霍庭深捕捉到关键词,“就算真有金矿,按政策也是国家统一规划开采,税收大头也是上级的,对我们解决眼下的百亿缺口,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帮助?你详细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陆摇知道到了最关键的说服环节,他坐直身体:“县长,你说得对,直接开采的收益,县里能分到的有限,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。但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——用金矿作为撬动资本的支点。”
他稍作停顿,继续阐述:“首先,清溪镇目前为了修路和发展,积累了一些债务,大概几千万。我们可以明确,任何有意向参与金矿勘探开发的企业,无论是国企还是符合资质的民企,必须优先承接并解决这部分乡镇债务。这对于有实力的大企业来说,是九牛一毛,但对我们镇是卸下了大包袱。”
“其次,也是更重要的,”陆摇目光炯炯,“一个被证实拥有大型金矿资源的县城,和一個普通的矿业县,在投资者眼中的分量是天壤之别!这意味着巨大的资源潜力和发展前景。只要我们把金矿的初步勘探结果和开发规划方案做扎实,向上汇报,就能极大提升大龙县在省里、甚至在国家相关部委层面的战略地位。到时候,我们再去争取政策倾斜、重大项目布局、甚至是专项债券额度,底气就完全不一样了!这比我们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求人拉投资,要主动得多,也有效得多!”
陆摇看着霍庭深若有所思的表情,最后加了一把火:“县长,有些更深层次的影响,比如对区域经济格局、对县里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发展定位,我级别低,看得可能不够远。但你站得高,肯定比我更清楚,一个金矿的发现,能带来多少潜在的、巨大的连锁反应。这不仅仅是100亿缺口的问题,可能是千亿级的发展机遇!”
霍庭深沉默了,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慢了下来。陆摇的逻辑是通的,甚至可以说是极具前瞻性和操作性的。这不是简单的“卖矿”,而是一盘借助资源势能、撬动更大发展局面的精妙棋局。风险在于消息的保密和运作的难度,但收益……可能是难以估量的。
“你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我?”霍庭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,目光如炬。
陆摇坦然应对:“原因有三。第一,论证需要时间,前期数据现在才足够支撑判断。第二,我需要时间观察和判断,县里的领导班子,谁才是真正能成事、值得托付的核心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真诚地看向霍庭深,“第三,就是今天我看到你被逼到墙角。你为县里发展呕心沥血,不该受这份窝囊气。我觉得,是时候把这张底牌亮给你了。我相信,只有在你的掌舵下,这个金矿才能真正转化为造福大龙县的最大红利。”
霍庭深深吸一口气,闭上了眼睛,久久没有说话。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。他在权衡,在判断,在计算其中的风险与收益。
几分钟后,他睁开眼,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锐利和决断:“把你手头所有关于金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