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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只剩下何凯和李铁生两人,空气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王锐一走,李铁生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客气瞬间消失无踪。
他猛地站起身,几步逼到何凯面前,眼神凶狠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,同时伸出了手,“何凯!东西呢?!编制表我给你送来了,你说的东西在哪里?!快给我!”
他的呼吸急促,额角青筋隐现,显然已经焦虑到了极点。
何凯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、色厉内荏的样子,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一种掌控局面的冷静。
他不慌不忙地从内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针孔摄像机,在指尖把玩着,语气带着戏谑,“李主任,别着急嘛,东西就在这儿,完好无损。”
他顿了顿,将摄像机握回手心,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铁生,抛出一个诛心的问题,“不过,李主任,你就这么放心地来拿?难道……就不担心我早就复制了十份八份,藏在不同的地方?”
李铁生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血色尽褪。
他压低声音,带着赤裸裸的威胁,“何凯!我警告你!如果你敢复制,敢耍花样!让我知道了,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!我李铁生能在纪委混到今天,也不是吃素的!弄死你一个科级干部,我有的是办法!”
“呵呵……”
何凯非但没被吓住,反而轻笑起来,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,“李主任,你可别吓唬我,我这个人啊,胆子小,经不起吓。”
“万一我被你吓着了,手一抖,不小心把这东西寄给了省纪委信访室,或者……直接交给了黄喻良书记,那可就不好玩了,你说对吧?”
“你……!”
李铁生被噎得说不出话,指着何凯的手指都在颤抖,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气到了极点,却又投鼠忌器,不敢真的把何凯怎么样。
何凯收敛了笑容,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。
回想起他曾经在秦书记面前沉稳干练的模样,在同事面前塑造的正直形象,何凯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这个人太会伪装了,隐藏得太深,是一个不折不扣的、懂得隐忍的野心家和伪君子!
“李主任!”
何凯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我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透,你我心里都清楚,这里面的东西流出去,会是什么后果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。以前我觉得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,现在看来……呵呵。”
“好,那就这样,不过你要保证没有复制过!”
“如果李主任这么考虑问题,那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拿走了,反正拿走不拿走都一个样子!”
“何凯...”
李铁生刚要呵斥何凯,但随意又反应了过来,“何凯,还是交给我吧,我相信你!”
何凯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决绝的疏离,“东西,我可以给你,但也请你记住,从今往后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!我的编制表,请给我!”
李铁生死死地盯着何凯,眼神复杂,有愤怒,有怨恨,有一丝不甘,但更多的,是一种计划被打乱、被人捏住命门无可奈何的憋屈。
他深吸好几口气,才勉强压下立刻动手抢的冲动,颤抖着手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何凯的编制表,几乎是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。
何凯上前一步,拿起那份关乎自己前程的薄薄纸张,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。
然后,他抬手,将那枚小小的、却重若千钧的针孔摄像机,抛给了李铁生。
李铁生如同接住救命稻草一般,慌忙双手接住,紧紧攥在手心,仿佛要将它捏碎。
他深深地、带着刻骨恨意地瞪了何凯一眼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好!何凯!算你狠!希望你说到做到!以后……我们走着瞧!”
说完,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屈辱的时刻,猛地转身,几乎是逃离般地拉开办公室门,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,连基本的告别礼仪都顾不上了。
何凯看着他那狼狈仓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心中并无多少快意,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沉重。
他知道,今天算是彻底和李铁生撕破了脸,结下了死梁子。
以后在云阳的官场上,又多了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对付自己的人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,王锐慢悠悠地踱了进来。
他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神情,

